「丟到食人島上都可以變國王」 奧特曼如何讓多數人挺他？

OpenAI執行長奧特曼（Sam Altman）本月在舊金山的演講台上宣布，公司開啟AI新時代的聊天機器人ChatGPT擁有一億活躍用戶。他也宣布，公司將砍半軟體價格，並推出AI應用程式商店，目的是擴大這項革命性技術的應用。

奧特曼在每句話之間都要停頓一下，才能讓台下掌聲平息下來。

幾週後，當OpenAI董事會突然解僱了他，這樣的「掌聲」在企業內外都仍持續著——多數員工要求奧特曼立即復職，投資人與科技業名人為他辯護，微軟還向奧特曼提供一個新職位，並承諾提供「所需的一切資源」。

11月22日，OpenAI宣布奧特曼回歸，儘管這場峰迴路轉的矽谷AI大戲，還會延燒一陣子。

這位38歲的企業家在價值數百億美元的生成式AI產業的打造過程中，發揮了關鍵影響力。他甚至可以決定這個產業的未來。

一位直接了解奧特曼與OpenAI董事會談判內幕的人士告訴《金融時報》，「奧特曼的超能力是讓人們站在他那一邊，塑造敘事，將局勢推向對他有利的方式，」「這讓他不容易被掌控和監管。」

不受限的野心

過去一年多來，OpenAI突破了生成式AI的極限，ChatGPT的技術也成為其他科技巨頭聊天機器人的底層技術，使奧特曼的明星地位持續水漲船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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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奧特曼的領導下，OpenAI在8年間從一家非營利研究機構，轉變成一家年收10億美元的公司，客戶包括摩根士丹利、雅詩蘭黛、凱雷和普華永道。

雖然奧特曼沒有輝煌的AI科研資歷，但領導OpenAI的成功，讓他實際上成為了AI產業的大使。今年起，他開始了全球巡演，並會晤了多國領導人、新創公司和監管機構。

Google前執行長施密特（Eric Schmidt）在X上發文：「奧特曼是我心中的英雄，」讚許他將一家公司從一無所有，發展到價值900億美元，並永遠改變了世界，「我和數十億人將從他未來的工作中受益——這將超乎我們想像。」

史丹佛大學輟學後，奧特曼從矽谷出發。他的第一家新創是社群服務Loopt，受到創投Y Combinator創辦人格雷厄姆（Paul Graham）關注，後來格雷厄姆提拔他來經營這間孵化器，評價他「高效得可怕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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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延伸閱讀：一窺AI怪傑奧特曼的人生路）

在Y Combinator期間，奧特曼因為成功投資一些前瞻的項目而愈來愈受尊敬，「他願意下大賭注支持很少人願意投的技術，願意做長遠投資，」「這是他成為偉大投資人的原因之一，」Scale AI創辦人Alexandr Wang觀察。

從奧特曼近期的投資也可以看端倪。AI並不是他唯一下注，他已向核融合新創Helion投入3.75億美元，並即將為自己的虹膜檢測加密新創Worldcoin募資1億美元，還準備從中東投資人和軟銀那裡募資1,000億美元成立晶片公司。

根據與奧特曼共事過的人，他擁有的傑出特質是他的企圖心，和爭取支持的能力。一位熟識者透露，「沒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累積權力。」

（延伸閱讀：ChatGPT之父奧特曼： 瘋狂成功者的13項特質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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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最成功的創辦人並不打算創立公司，」根據《彭博社》，奧特曼曾在談及新創時這麼說，「他們的使命是創造更接近宗教的東西，只是成立一家公司是實現這個目標最簡單的方法。」

開放的領導作風

對外，他不知停歇地追趕終極目標——建立一個低價、強大、人人皆可受惠的AGI（通用人工智慧）；對內，他的領導風格也備受愛戴。

一位員工戈斯（Aubrey Ghose）在Open AI部落格中寫道，「奧特曼的領導風格培養了團隊合作文化，並鼓勵Open AI內部提出不同觀點，」軟體公司Evident的營運長沙里亞爾（Tanvir Shariar）也寫道，「奧特曼的領導方式能吸引來自各領域的頂尖人才，讓學術界、產業能合作。」

在奧特曼的部落格文章中，他提到領導者的自信很重要，但也指出許多人有過度自信的弊病。他認為，這些領袖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——更沈得住氣地接受批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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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寫道，「尋求有效的批評可能很困難，而且往往很痛苦，但這是必要的，因為這就是自信與自欺欺人的區別。」

值得一提的是，奧特曼展現出來的道德觀，也讓他的追隨者更死忠。他沒有持Open AI的個人股權，讓其他人更相信他的誠意；他強調AI道德、AI民主化、AI透明度，對道德責任的種種公開呼籲，都對維持Open AI用戶的信任，以及內部員工的信任方面有巨大影響。

銳利的投資眼光與宗教般的抱負，加上開放的領導態度和道德感，讓Open AI內部有一群奧特曼的狂熱追隨者。幾乎770名員工都簽署了要求奧特曼重回CEO崗位的信，並以集體離職要脅董事會。

投資人也買單奧特曼的領導。

OpenAI早期投資者科斯拉（Vinod Khosla）將他描述為「一代人難得一遇的執行長」。Y Combinator聯合創辦人利文斯頓（Jessica Livingston）也發文表示，之所以在2015年成為Open AI的最早資助者，並不是因為對AI感興趣，而是因為「我相信山姆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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奧特曼創立的公司也許還沒成為宗教，但已經讓員工、投資者、產業大佬都成為了信徒。即使董事會對於奧特曼的眾多其他投資和經營理念仍感到擔憂，但他們對上的是比賈伯斯還難換掉的教主。

拉拔奧特曼成為Y Combinator執行長的格雷厄姆曾在2008年寫道，「你可以把奧特曼丟到一個充滿食人族的島上，五年後回來看，他已成為島上的國王，」「他就是少數意志力超強，能夠得到所有想要的東西的那種人物。」

（資料來源：FT, Bloomberg, CNBC, Wired, Open AI）